第62章 寵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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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章 寵壞
推開破舊不堪的房門, 印入眼簾的發黃漚爛的墻壁，地板上長滿綠色的苔蘚，漆黑潮濕。
江聞序站在門口，白皙的手上沾染了門上褪色的油漆, 他放在手上撚了撚, 從前那些回憶變著法地湧上腦袋。
現下看來這棟房子風水並不好, 兩個惡魔獨吞了早已褪色的美好回憶, 追溯到很久很久之前，久到像是上一世發生過的事情。
今天是薛雪之和江崇的結婚紀念日，可這個世界上沒人會記得，可偏偏只有他記得, 可他本不該記得。
他不僅記得他們一家三口生活在這裏的幸福，還記得在這被打、被囚禁、被利用，記得差點死在這個曾經最沈溺的溫柔鄉。
“你哪裏都不能去, 只能留在媽媽身邊。”
“序序, 只要再疼一下, 你爸爸很快就會再回來看我們了。”
“媽媽綁住你只是因為愛你，你要給媽媽愛你的機會, 所以不要想著離開媽媽好嗎？”
“江聞序！我生了你，我愛著你，你就該報恩...”
幽森可怖的話語仿佛響徹在房間的各個角落，江聞序渾身顫抖著身體，手指落在冰冷的墻面, 閉上眼睛，似被卷入無限深淵之中。
他被巨大的陰影籠罩, 周遭黑暗讓他恐懼到不斷掙紮，但卻不濟於事, 只能任由這種黑暗欺淩像從前一樣肆意報覆後自動消失。
“江聞序，你愛媽媽嗎？”
江聞序斂起的眸子忽然睜開，擡頭看著聲源所在，他腦中的弦驟然崩裂，一個女人靜靜站在窗口，微笑地朝著他笑。
他眼神空洞，拖著沈重的步子向窗口走去，窗口光源漸漸消失，他加快速度，直到最後一絲光源消失，他被徹底卷入無邊的漆黑中。
愛不是心理醫生所說是退出，是希望對方快樂，愛是薛雪之所說的是自私，是希望對方永遠陪伴著自己。
即便死了，也會念著她，不管陰影，不論悲傷。
那如果親情是這樣，那麽愛情也會是。
不，一定是。
他走錯了一步路，他太過於聽她的話，以至於寵壞了她，讓她看不到他的愛意，分不清誰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愛她的人。
那些人虛偽至極，沒有一個人純粹的愛她。
可他愛的純粹，他認定的人是她，活下去的意義是她，想要一起從生至死的人也是她，沒有人再比他有資格擁有她。
做錯事情要受到懲罰，他受到了，痛徹心扉，刻骨銘心。那她做錯了，也要受到懲罰，不是嗎？
*
為了幫助謝朝川慶祝生日，林清然謝朝川為他準備了一份特別的禮物。
從婚紗店離開，林清然告別謝朝川借口有事回了趟家，直到傍晚時分才簡單換了套衣服拿起禮物和蛋糕去謝朝川家。
門被打開，面前露出謝朝川帶著笑意的臉，林清然拎著蛋糕晃了晃，甜甜一笑：“生日快樂。”
“謝謝然然。”謝朝川接過蛋糕，溫柔含笑地拉著她進來。
這是林清然第一次來謝朝川家做客，他家裏的裝修風格是簡約大氣，清爽幹凈，和主人的氣質很是相投。
剛進來，謝朝川才註意到林清然肩膀上背著一個背包，他繞到她身後，赫然看到了一只毛絨絨小貓蜷縮在貓包裏，模樣可愛軟糯。
“這是你的貓？”謝朝川驚喜地問。
林清然將貓包拿下來，勾著唇角遞給他：“是你的貓，生日快樂謝朝川。”
謝朝川對著小貓左看看右看看，不管怎麽看都喜歡的不得了，他將貓包放在沙發上，下一刻就將林清然擁在了懷裏。
“謝謝你清然，我很喜歡。”
這麽長時間的相處以來，兩人已經很是熟悉，在這種熟悉中甚至摻雜著絲絲縷縷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。
林清然楞了楞，很快拍了拍他後背，笑笑：“不客氣啊，希望小貓的陪伴能夠讓你開心。”
“我很開心，從來都沒有這麽開心。”謝朝川緊了緊力氣，隨後不舍地迅速松開她。
林清然溫柔地勾著嘴角：“那你給她起個名字吧？”
“就叫七水怎麽樣？謝七水。”謝朝川道。
林清然嘴裏重覆了一遍，聽著還挺順口，又問：“是有什麽特別的含義嗎？”
“喜歡啊，我喜歡這個名字。”謝朝川笑著道。
林清然點點頭：“你是她爸爸你說的算。”
“那你是她媽媽嗎？”謝朝川問。
林清然楞怔地眨了眨眼，有點紅著臉笑道：“叫我阿姨就行，我有一只貓，她叫噗噗。”
晚風吹拂而過，白紗簾蕩漾在暖風中，謝朝川看著她羞紅的臉，抱著小貓朝他晃了晃粉粉的爪子：“你帶來的，你就是媽媽。”
林清然被他逗笑，很認真地思考了一會才道：“也行吧。”
兩人出門逛了趟超市買了很多菜準備動手做飯，林清然打下手，謝朝川負責顛勺，但效果可能不是很好。
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問題，排骨放進鍋中瞬間滋啦滋啦地冒著油花，下一刻火焰高高騰躍而起。
林清然小跑過來，探著頭瞧熱鬧，謝朝川見狀連忙放下鍋鏟將人推了出去：“別再誤傷你。”
“那你小心點。”林清然看著他那副小心翼翼試探鍋的模樣，忍俊不禁地拿出手機拍了個照片。
她和謝朝川相處起來很輕松，有他在，她似乎不用再面對從前那些糟糕的人和事，只要輕松享受當下，享受這一刻就好。
兩人開心地享用了勞動的果實，還開了一瓶紅酒慶祝，謝朝川剛想喝又考慮到要送她回去，索性以果汁代酒陪她喝了兩杯。
對她喝酒這件事他從來只限兩杯，即使她今天興致好也是如此。
兩盞下肚，林清然臉頰微紅，微醺的感覺漸漸上頭，意識到自己不該貪杯，又喝了點謝朝川沖的蜂蜜水。
吃蛋糕環節，林清然有些上頭非要給他唱生日歌，兩人的嗓音本就好聽，輕輕合唱起來也如天籟一般。
“許願。”林清然托著下巴提醒。
謝朝川乖乖地閉上眼睛，雙手虔誠地合起來放在面前：“我希望和林清然永遠在一起。”
空氣中一片靜默，謝朝川忽然睜開眼看向林清然，喉結上下一滾：“我...我是說，我們永遠可以這樣在一起過生日...”
林清然微微一笑，沒說什麽，只是掩飾性地攏了攏頭發，反正她有點醉了，當沒聽到他也不會計較。
她沒辦法這麽快給予他感情上的回應，更不想不負責任和他試試，本身說出“我們試試吧”這樣的話就顯得很不真誠。
因為深受“試試吧”的陰影，她對感情沒有足夠的把握絕對不會輕易在一起，她對自己負責，更對對方負責。
已經很晚，謝朝川將林清然送回了家，副駕的女孩不知在何時睡著。
他側著身子眼也不眨地盯著她，他很想時間就此定格在這一秒，想要能夠這麽近地看到她，和她待在一起。
本以為她一點都不喜歡自己，不然也不至於拒絕兩次，但是這段時間他發現他還是有希望的。
那次的休息室裏，他用開玩笑的方式問他私不私奔，其實他想看看她是不是對自己半分感情都沒有。
若是有，他一定第一時間把她帶回家裏向所有人宣告這是他愛的人，拼盡全力去對抗所有，但她茫然無措的表情告訴他沒有。
那一刻，謝朝川明白了自己不能用自己的喜歡給她帶來負擔和壓力，而且他不確定江聞序會做什麽，不確定唐蓉歆會做什麽。
對她最好的保護就是漸漸遠離她，他以為他們之間再也沒了可能，可上天好像打了他一巴掌，又給了一顆最甜的棗。
他身子鬼使神差地靠近她，下一刻猛烈地傳來撞擊聲，他被驚得瞪大雙眼，一旁的女孩也被驚醒。
“怎麽了？”林清然揉了揉惺忪的雙眼，茫然無措的看了眼後面。
謝朝川安撫道：“沒事，車子被撞了下，我去看看，你在這等著。”
林清然說著也解開安全帶下車去看，一輛黑色商務車追尾，司機下車和謝朝川在一旁交談。
交涉過後，謝朝川點點頭走向一旁的林清然，笑著道：“我先送你回家，這裏沒什麽事。”
“真沒什麽事啊？”林清然偏頭看了看，看著確實還蠻嚴重的：“沒關系，你去處理車子吧，我走兩步到家了。”
“好，我看著你上樓。”謝朝川叉著腰看向她。
林清然輕笑一聲：“不用看，我又不是小孩子。”
“在我這是，趕快回去吧，對了，蜂蜜水。”謝朝川說著又彎腰從車裏拿出他特意帶來的一杯蜂蜜水，遞給她。
林清然接過，朝他牽唇一笑：“謝謝謝老師啦。”
謝朝川撫著她的雙肩膀將她調換了個方向，輕輕推了推：“快回去吧，外面有風。”
“好。”
今天心情好，謝朝川也不在意車子被撞的事情，和那個司機攀談幾句後才驅車離開。
這邊通體漆黑的商務車後排，一只修長的腿探出，車上下來位黑衣男人，他攏在黑暗中，清冷俊朗的輪廓下不見具體神色。
他倦懶地抱臂站在樓道，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，嘴角牽出一抹不達眼底的笑意。
今天真的是見了鬼，林清然剛回到家，好端端的門竟然壞了，現在只能回家住一夜，明天再找人來修，這麽晚她有點害怕。
剛走出單元樓，身後寂靜一片，下一刻，她纖細的手扶著墻不斷往後退，臉上露出一副駭然恐懼的神色。
隨著她瘦弱的身軀往後退——
一個頎長高大的男人步步地逼近她而來，他身穿黑色襯衫，袖口微微挽起，露出白皙線條流暢的手臂，漆黑的眸子冰如寒潭。
那副懶散倦怠、詭秘陰戾的模樣，像是在看徒勞掙紮的獵物。
林清然身體發軟地退到了樓道內，望著眼前的周身散發陰惻惻氣息的江聞序，顫抖著聲音問：“你幹什麽？”
“婚紗照拍的開心嗎？”江聞序靠在墻上，模樣隱晦深沈地和她交談。
林清然脊背僵直地不敢動，他的冰冷氣息鉆入她的體內，她不知道他為什麽忽然間又出現，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麽。
焦灼的對峙中，她即便心如鹿撞但只能強撐鎮定，淡淡地嗯了一聲。
而江聞序神色淡然，聲音平靜，但卻透著一股壓抑和陰郁：“是想幫林氏？那為什麽不...”
“抱歉，我純粹想找男人結婚。”林清然呼吸急促，有些受不了這樣的氛圍和環境，她聲音冷淡回道。
“我有沒有說過？”江聞序漆黑的眸子透著寒意，他平靜地上前將她逼到墻角，骨節分明的手箍住她的臉：“這個，只有我可以。”
林清然嗅著他冷冽的氣息，大腦一片空白，“江聞序，你放開我。”
江聞序湊近她，聞到了略顯濃郁的酒氣，溫柔地撫摸她有些緋紅的臉頰：“和他喝酒了？”
“不用你管。”林清然偏過頭去。
江聞序冷嗤一聲：“你讓我有什麽事沖你來，現在還算數嗎？”
“你到底想幹什麽？”林清然被他這副模樣嚇到了，眼眶泛紅地看向他問。
他冷厲的模樣讓她渾身止不住瑟縮，也終於知曉她察覺到的危險並非錯覺，現在的他猶如吐著蛇信子的毒舌，稍有不慎就會被他拆吃入腹。
“林清然，你現在有兩個選擇。”江聞序居高臨下地看著她，淺淡地提了提唇角。
林清然吞吞口水，空氣一瞬間停滯。
“要麽乖乖跟我走，要麽我把你綁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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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下看來這棟房子風水並不好, 兩個惡魔獨吞了早已褪色的美好回憶, 追溯到很久很久之前，久到像是上一世發生過的事情。
今天是薛雪之和江崇的結婚紀念日，可這個世界上沒人會記得，可偏偏只有他記得, 可他本不該記得。
他不僅記得他們一家三口生活在這裏的幸福，還記得在這被打、被囚禁、被利用，記得差點死在這個曾經最沈溺的溫柔鄉。
“你哪裏都不能去, 只能留在媽媽身邊。”
“序序, 只要再疼一下, 你爸爸很快就會再回來看我們了。”
“媽媽綁住你只是因為愛你，你要給媽媽愛你的機會, 所以不要想著離開媽媽好嗎？”
“江聞序！我生了你，我愛著你，你就該報恩...”
幽森可怖的話語仿佛響徹在房間的各個角落，江聞序渾身顫抖著身體，手指落在冰冷的墻面, 閉上眼睛，似被卷入無限深淵之中。
他被巨大的陰影籠罩, 周遭黑暗讓他恐懼到不斷掙紮，但卻不濟於事, 只能任由這種黑暗欺淩像從前一樣肆意報覆後自動消失。
“江聞序，你愛媽媽嗎？”
江聞序斂起的眸子忽然睜開，擡頭看著聲源所在，他腦中的弦驟然崩裂，一個女人靜靜站在窗口，微笑地朝著他笑。
他眼神空洞，拖著沈重的步子向窗口走去，窗口光源漸漸消失，他加快速度，直到最後一絲光源消失，他被徹底卷入無邊的漆黑中。
愛不是心理醫生所說是退出，是希望對方快樂，愛是薛雪之所說的是自私，是希望對方永遠陪伴著自己。
即便死了，也會念著她，不管陰影，不論悲傷。
那如果親情是這樣，那麽愛情也會是。
不，一定是。
他走錯了一步路，他太過於聽她的話，以至於寵壞了她，讓她看不到他的愛意，分不清誰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愛她的人。
那些人虛偽至極，沒有一個人純粹的愛她。
可他愛的純粹，他認定的人是她，活下去的意義是她，想要一起從生至死的人也是她，沒有人再比他有資格擁有她。
做錯事情要受到懲罰，他受到了，痛徹心扉，刻骨銘心。那她做錯了，也要受到懲罰，不是嗎？
*
為了幫助謝朝川慶祝生日，林清然謝朝川為他準備了一份特別的禮物。
從婚紗店離開，林清然告別謝朝川借口有事回了趟家，直到傍晚時分才簡單換了套衣服拿起禮物和蛋糕去謝朝川家。
門被打開，面前露出謝朝川帶著笑意的臉，林清然拎著蛋糕晃了晃，甜甜一笑：“生日快樂。”
“謝謝然然。”謝朝川接過蛋糕，溫柔含笑地拉著她進來。
這是林清然第一次來謝朝川家做客，他家裏的裝修風格是簡約大氣，清爽幹凈，和主人的氣質很是相投。
剛進來，謝朝川才註意到林清然肩膀上背著一個背包，他繞到她身後，赫然看到了一只毛絨絨小貓蜷縮在貓包裏，模樣可愛軟糯。
“這是你的貓？”謝朝川驚喜地問。
林清然將貓包拿下來，勾著唇角遞給他：“是你的貓，生日快樂謝朝川。”
謝朝川對著小貓左看看右看看，不管怎麽看都喜歡的不得了，他將貓包放在沙發上，下一刻就將林清然擁在了懷裏。
“謝謝你清然，我很喜歡。”
這麽長時間的相處以來，兩人已經很是熟悉，在這種熟悉中甚至摻雜著絲絲縷縷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。
林清然楞了楞，很快拍了拍他後背，笑笑：“不客氣啊，希望小貓的陪伴能夠讓你開心。”
“我很開心，從來都沒有這麽開心。”謝朝川緊了緊力氣，隨後不舍地迅速松開她。
林清然溫柔地勾著嘴角：“那你給她起個名字吧？”
“就叫七水怎麽樣？謝七水。”謝朝川道。
林清然嘴裏重覆了一遍，聽著還挺順口，又問：“是有什麽特別的含義嗎？”
“喜歡啊，我喜歡這個名字。”謝朝川笑著道。
林清然點點頭：“你是她爸爸你說的算。”
“那你是她媽媽嗎？”謝朝川問。
林清然楞怔地眨了眨眼，有點紅著臉笑道：“叫我阿姨就行，我有一只貓，她叫噗噗。”
晚風吹拂而過，白紗簾蕩漾在暖風中，謝朝川看著她羞紅的臉，抱著小貓朝他晃了晃粉粉的爪子：“你帶來的，你就是媽媽。”
林清然被他逗笑，很認真地思考了一會才道：“也行吧。”
兩人出門逛了趟超市買了很多菜準備動手做飯，林清然打下手，謝朝川負責顛勺，但效果可能不是很好。
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問題，排骨放進鍋中瞬間滋啦滋啦地冒著油花，下一刻火焰高高騰躍而起。
林清然小跑過來，探著頭瞧熱鬧，謝朝川見狀連忙放下鍋鏟將人推了出去：“別再誤傷你。”
“那你小心點。”林清然看著他那副小心翼翼試探鍋的模樣，忍俊不禁地拿出手機拍了個照片。
她和謝朝川相處起來很輕松，有他在，她似乎不用再面對從前那些糟糕的人和事，只要輕松享受當下，享受這一刻就好。
兩人開心地享用了勞動的果實，還開了一瓶紅酒慶祝，謝朝川剛想喝又考慮到要送她回去，索性以果汁代酒陪她喝了兩杯。
對她喝酒這件事他從來只限兩杯，即使她今天興致好也是如此。
兩盞下肚，林清然臉頰微紅，微醺的感覺漸漸上頭，意識到自己不該貪杯，又喝了點謝朝川沖的蜂蜜水。
吃蛋糕環節，林清然有些上頭非要給他唱生日歌，兩人的嗓音本就好聽，輕輕合唱起來也如天籟一般。
“許願。”林清然托著下巴提醒。
謝朝川乖乖地閉上眼睛，雙手虔誠地合起來放在面前：“我希望和林清然永遠在一起。”
空氣中一片靜默，謝朝川忽然睜開眼看向林清然，喉結上下一滾：“我...我是說，我們永遠可以這樣在一起過生日...”
林清然微微一笑，沒說什麽，只是掩飾性地攏了攏頭發，反正她有點醉了，當沒聽到他也不會計較。
她沒辦法這麽快給予他感情上的回應，更不想不負責任和他試試，本身說出“我們試試吧”這樣的話就顯得很不真誠。
因為深受“試試吧”的陰影，她對感情沒有足夠的把握絕對不會輕易在一起，她對自己負責，更對對方負責。
已經很晚，謝朝川將林清然送回了家，副駕的女孩不知在何時睡著。
他側著身子眼也不眨地盯著她，他很想時間就此定格在這一秒，想要能夠這麽近地看到她，和她待在一起。
本以為她一點都不喜歡自己，不然也不至於拒絕兩次，但是這段時間他發現他還是有希望的。
那次的休息室裏，他用開玩笑的方式問他私不私奔，其實他想看看她是不是對自己半分感情都沒有。
若是有，他一定第一時間把她帶回家裏向所有人宣告這是他愛的人，拼盡全力去對抗所有，但她茫然無措的表情告訴他沒有。
那一刻，謝朝川明白了自己不能用自己的喜歡給她帶來負擔和壓力，而且他不確定江聞序會做什麽，不確定唐蓉歆會做什麽。
對她最好的保護就是漸漸遠離她，他以為他們之間再也沒了可能，可上天好像打了他一巴掌，又給了一顆最甜的棗。
他身子鬼使神差地靠近她，下一刻猛烈地傳來撞擊聲，他被驚得瞪大雙眼，一旁的女孩也被驚醒。
“怎麽了？”林清然揉了揉惺忪的雙眼，茫然無措的看了眼後面。
謝朝川安撫道：“沒事，車子被撞了下，我去看看，你在這等著。”
林清然說著也解開安全帶下車去看，一輛黑色商務車追尾，司機下車和謝朝川在一旁交談。
交涉過後，謝朝川點點頭走向一旁的林清然，笑著道：“我先送你回家，這裏沒什麽事。”
“真沒什麽事啊？”林清然偏頭看了看，看著確實還蠻嚴重的：“沒關系，你去處理車子吧，我走兩步到家了。”
“好，我看著你上樓。”謝朝川叉著腰看向她。
林清然輕笑一聲：“不用看，我又不是小孩子。”
“在我這是，趕快回去吧，對了，蜂蜜水。”謝朝川說著又彎腰從車裏拿出他特意帶來的一杯蜂蜜水，遞給她。
林清然接過，朝他牽唇一笑：“謝謝謝老師啦。”
謝朝川撫著她的雙肩膀將她調換了個方向，輕輕推了推：“快回去吧，外面有風。”
“好。”
今天心情好，謝朝川也不在意車子被撞的事情，和那個司機攀談幾句後才驅車離開。
這邊通體漆黑的商務車後排，一只修長的腿探出，車上下來位黑衣男人，他攏在黑暗中，清冷俊朗的輪廓下不見具體神色。
他倦懶地抱臂站在樓道，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，嘴角牽出一抹不達眼底的笑意。
今天真的是見了鬼，林清然剛回到家，好端端的門竟然壞了，現在只能回家住一夜，明天再找人來修，這麽晚她有點害怕。
剛走出單元樓，身後寂靜一片，下一刻，她纖細的手扶著墻不斷往後退，臉上露出一副駭然恐懼的神色。
隨著她瘦弱的身軀往後退——
一個頎長高大的男人步步地逼近她而來，他身穿黑色襯衫，袖口微微挽起，露出白皙線條流暢的手臂，漆黑的眸子冰如寒潭。
那副懶散倦怠、詭秘陰戾的模樣，像是在看徒勞掙紮的獵物。
林清然身體發軟地退到了樓道內，望著眼前的周身散發陰惻惻氣息的江聞序，顫抖著聲音問：“你幹什麽？”
“婚紗照拍的開心嗎？”江聞序靠在墻上，模樣隱晦深沈地和她交談。
林清然脊背僵直地不敢動，他的冰冷氣息鉆入她的體內，她不知道他為什麽忽然間又出現，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麽。
焦灼的對峙中，她即便心如鹿撞但只能強撐鎮定，淡淡地嗯了一聲。
而江聞序神色淡然，聲音平靜，但卻透著一股壓抑和陰郁：“是想幫林氏？那為什麽不...”
“抱歉，我純粹想找男人結婚。”林清然呼吸急促，有些受不了這樣的氛圍和環境，她聲音冷淡回道。
“我有沒有說過？”江聞序漆黑的眸子透著寒意，他平靜地上前將她逼到墻角，骨節分明的手箍住她的臉：“這個，只有我可以。”
林清然嗅著他冷冽的氣息，大腦一片空白，“江聞序，你放開我。”
江聞序湊近她，聞到了略顯濃郁的酒氣，溫柔地撫摸她有些緋紅的臉頰：“和他喝酒了？”
“不用你管。”林清然偏過頭去。
江聞序冷嗤一聲：“你讓我有什麽事沖你來，現在還算數嗎？”
“你到底想幹什麽？”林清然被他這副模樣嚇到了，眼眶泛紅地看向他問。
他冷厲的模樣讓她渾身止不住瑟縮，也終於知曉她察覺到的危險並非錯覺，現在的他猶如吐著蛇信子的毒舌，稍有不慎就會被他拆吃入腹。
“林清然，你現在有兩個選擇。”江聞序居高臨下地看著她，淺淡地提了提唇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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